Agnes-浅草

乱花渐欲迷人眼💫

【贝怜】尘埃之上(五~八)

⚠️因为是满月篇正片所以大量贝哀提及不喜欢请避雷避雷避雷

因为马上要有一个考试所以决定先更一段

下一篇红黑篇中间可能会更一点小日常

希望大家喜欢

  

(五)

万圣夜,街外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青年幼童们纷纷做好了各式稀奇古怪的装扮,“trick or treat”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千变魔女此刻也画好了她的伪装,穿上男士西装和毛衣,戴上头套。水无怜奈在一旁帮她递点东西,一边打量着这判若两人的新出医生。


“完全变了一个人呢。”她喃喃自语。


贝尔摩德缓慢地往她的充气马甲里打气,稍显松垮的西装慢慢被撑起有型的线条,偶尔下肩和手肘处甚至轻轻绷紧,皱褶被抹平,将破未破。


 “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吗?这任务听起来蛮危险的。”水无怜奈也画上妆了,贝尔摩德帮她选择的女巫打扮,黑色紧身一字肩短裙搭上平日里不曾铺开的长发,蓝宝石一般的双眼在一身黑中出落的尤为清澈。


“去好好享受你的万圣节假期吧,打两份工的女主播小姐。再说,你现在这打扮穿去做任务多可惜。”


“我也想去看看雪莉呀,毕竟她的名字真的是如雷贯耳呢。”她站起来走到贝尔摩德身边,一同望着梳妆镜里的二人,“还有,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小猫咪到底哪里讨你这么注意。”


 “事情会很残忍的,Kir。”


贝尔摩德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奇怪。

一个四年前就能独自反杀经验老道的卧底的年轻女孩,琴酒打开保时捷的后门时,斜靠着四肢的浅筋膜都被刺啦渗血,肋骨断了三根,因为被注射了吐真剂后摇摇晃晃的甚至下不了车,你感觉一个人的情况怎么可以这么糟糕,但唯独你看见她的眼睛时会发现--她的状态好的不得了。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敏锐甚至是导致瞳孔收缩的兴奋,仿佛是单用肾上腺素支撑着破败不堪的躯体。

就像捕猎时被猎物反踹一脚后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的巨型猫科动物,身上漂亮的伤口落在花斑上,龇起尖牙轻吠。


对于基尔,杀死雪莉怎么会是残忍的。


但事后她睡着时软软的小腹跟随呼吸上下起伏,散着淡淡的雏菊香。贝尔摩德觉得或许这种反差给她带来太过于割裂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导致了一种情愫--是怀疑吗?


 “你今晚会回去哪里?

长久的沉默后,基尔轻声发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


或许是因为之前偷拍照片差一点就被发现导致自己失去了贝尔摩德的信任,那也没什么所谓。FBI一直监视着化妆后的假新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得手。而且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自己当个甩手掌柜排除嫌疑,毕竟起初就是自己匿名联系了朱迪等人帮助新出假死。


又或许是雪莉对贝尔摩德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她不愿意让任何人插手,而选择独自去赴这场生死离别的约会。她绝不承认自己有任何一丁点吃醋的意思,不敢觉得贝尔摩德对自己有什么任何一丁点别的情愫,而且探员不该担心敌人的死活,这时卧底任务的大忌。


但思来想去还是变成:糟糕,那几个FBI不会把她搞死吧。


 “或许到这诊所,或许回公寓。

贝尔摩德回答。


今晚她将完成一个了结,雪莉的归宿会是地狱。我的归宿呢?

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曾经的挚友和爱人顺着时间的洪流纷纷老去,或者逃到死亡的世界去了。表面上她是与基尔年纪相仿的女明星,事实上当她还是个孩子时或许就看过莎朗温亚德的经典作品。如何能做到千变魔女永无破绽,除了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长久的人生阅历让她见识,感受,经历太多,以至于后来难以被卷入情感漩涡,一切神经都变得麻木。


她忖度着,我不需要一个归宿,抬起头来看看镜子中仍斜椅着凳子的基尔。


 “早点回来,我会给你留一盏灯。

她说的很轻松。


 电话铃声响起。

“你好请问是新出医生吗,这里是阿笠博士,小哀她病的好像很严重,麻烦您能过来看一下。”

“啊,这样啊,好的好的我会尽快,您让她再坚持一下哦。”贝尔摩德立刻切换上了新出医生的男声和语调,但脸上的表情水无怜奈太过熟悉--

幕布拉开,狩猎开始。


“祝我好运。”

贝尔摩德眨眨眼,起身离开。

“注意安全。”

水无怜奈稍微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个大麻烦。


 (六)

贝尔摩德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FBI探员朱迪提前把雪莉接走已然在预料之外,后续女孩拉下面罩,竟然是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的男孩,天衣无缝,暗度陈仓。


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这个计划竟然从新出医生假死那一环开始就功亏一篑。

好在,灰原哀还是来了。

娇小的身躯拉开车门走下来,贝尔摩德实在喜欢她眼里震颤的惶恐。


“贝尔摩德,我来了,我需要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到别的任何人。”


她远远地看着,思绪万千。


贝尔摩德是看着宫野志保长大的,一个天才少女的成长里需要很多角色,她都充当了。

照顾她的母亲,教会她射击和哈雷的老师,甚至周末里拿出自己的电影她笑着指出来说“你这里笑场了对吧”。明明她从前最喜欢的角色是莎朗温亚德饰演的那个为爱而死的头牌舞女,她抱着她安慰许久,“你看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直到,直到贝尔摩德吞下了万劫不复的毒药。她后来问自己,“或许,我该叫你克里斯吗?”多么可笑的对话,罪魁祸首的女儿作为少数知晓莎朗和克里斯是统一身份的人,竟能在被窝里问出这样的问题。


偏偏她的眼睛实在明亮,贝尔摩德顿了顿,“是的,好吧,你可以叫我克里斯。”


其实,克里斯这个名字的存在对莎朗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是莎朗温亚德不需要归宿吗?是没有人能为她提供安全之所。


 “你在干什么笨蛋,快走。”

“我不许你死,江户川。”


她看着雪莉奔跑起来,或许是因为生病这么几步竟然踉踉跄跄,像极了从前她蹒跚学步的样子。她几乎就快要被感动,原来雪莉你也可以这样为了另一个人不顾一切。


是的,人或许就应该为这样的人而活。


趁机把男孩麻醉过后,终于是二人的对白。

贝尔摩德笑的苦涩,灰原哀看得出来。


她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太过独特和多样,却唯独不可能是恋人。

她记忆中更多是童年婴儿床旁的英文摇篮曲,壁炉的火光里水蓝色的眼睛;或者是握着摩托车柄时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温暖,和偶尔侧身就能闻到香气的领口;是周六晚上的电影放映,是第一次喷香水,是第一次浅尝酒精,是那个为爱而死的舞女。


 不曾变老的莎朗温亚德,重新变小的宫野志保,重溯洪流的二人此刻就面对面,久违地。

她脑海中又响起从前女人在耳边的哄声,“你看,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是不是一切都没有变过?

贝尔摩德几乎就要闭上眼睛。

她说的对,这样的画面会很残忍。


再见了,雪莉。


(七)

事态再一次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去了。

后视镜的玻璃碎成了很多瓣,路灯刺眼的灯光眼花缭乱地反射着,伤口疼痛带来的刺激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搏动,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手里的手枪,但还是命中了后车。

“赤井秀一,又是你。”


 盟友卡尔瓦多斯的所有武器已然全被缴械,敌方势力纠葛,加上自己伤势很重,她没办法。

金色的秀发在强烈的气流中几乎就要盖住自己的眼睛,她快要看不清路了。

远远地听到了集装箱后零星的枪火声,她紧握方向盘的手轻轻一颤。


卡尔瓦多斯走投无路下选择了自杀。


身旁的男孩睡着,半夜三更无人的公路星星点点地延伸着,尽头只剩下连绵沉默的群山。

她打开车窗,气流猛的灌了进来,她拿出一支香烟,点火。


还好来的是卡尔瓦多斯。


她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却被猛的吓一跳。

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她不敢细想。


她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公寓,凌晨三点钟的黑暗里仍弱弱地亮着。


早点回来,我会给你留一盏灯


水无怜奈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松,贝尔摩德没想到自己却记下来了。


Kir,还好今天来的不是你。


(八)

水无怜奈打开门时被狠狠地吓到--贝尔摩德的狼狈样非常少见,除去兴尽时可能会偶尔拉扯自己的头发,这种糟糕的状态她从没见过。

深绿色的毛衣因为严重的渗血而变成了深褐色,眼角和嘴角都挂了彩,左侧大腿中弹,此时此刻竟然还没有休克。


 “没事,琴酒的车上我包扎过了。”贝尔摩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轻轻地脱下大衣挂在门后,随后换上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


“不用去医院吗?”


“我回诊所里放了点东西,顺便自己已经处理过了。”


水无怜奈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一个询问任务发展的好时机,便扶着贝尔摩德去卫生间。


她坐在洗手台上,基尔站在双腿间用镊子和棉球处理着眼角的伤口,呼吸轻轻扑在自己的发梢,刺激着她的角膜就快要流泪。


 “今天FBI不知道为什么来搅局了。”贝尔摩德独自开了口。


“你别乱动,可能会有点痛哦你忍一下。”水无怜奈故意岔开话题。


“你不好奇雪莉最后怎么样了?”


本堂瑛海知道自己应该好奇。

自己的任务和手脚有没有起效,那个孩子此时此刻安危如何,FBI有没有人员伤亡,这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

“你伤的太重,贝尔摩德。 ”


 “让她给逃了。”

她仍旧兀自地回答着,轻闭上了眼。


脑子里全是灰原哀跑向江户川柯南的脚步声,不准你死的喊声,扳机声,集装箱后零星的枪声,车窗口灌进的风声,吵的她脑袋疼。


回来的路上琴酒听闻任务失败后便不再说话,贝尔摩德觉得汽车里的温度太低,她很冷。

“你回去哪里?那位先生那里吗?”

不带任何情绪的嘲讽,贝尔摩德听得出琴酒的意思--潜规则上位的妓女,空有姿色的花瓶,不择手段的淫妇,毫无作用的废物。


她永远只作为客体存在,棋子或者性玩具,手枪或剑刃,没有期许的意义,没有感情存在的价值。浩浩汤汤的世界中谁会在乎她皮囊下的灵魂,在乎她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早点回来,我会给你留一盏灯。”


但她想到这句话时,一切喧嚣霎时消失,像是被无端的黑暗默默地浸过来卷进去,如同那个女人的柔顺的黑发搭落在自己的双睫,抬起眼却能从缝隙间看到对方漂亮的眼睛,安静地闪着。周遭的尘埃都随着夜色沉降下去,我却被水滴完整地包裹着托举起来,有一盏枯尽的灯竟在里面默默燃烧。


 “回我的公寓。”


她突然变得有底气起来,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有一个人在家等我,她会亲吻我的鼻尖,摆弄我的碎发,轻触我的肩胛。

她或许爱我。


贝尔摩德睁开眼睛,望着仍在处理自己伤口的水无怜奈。

“都说了不要随便乱动,女明星被我搞毁容了我得在电视台打工打到下辈子了。”


贝尔摩德看向她的眼睛。

是的,她真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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